赵祯第二百次后悔,为什么昨夜不加节制,非要奋战到天明。

    “你这老货,也不知道提醒提醒朕!还有敬事房那帮子废柴,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张茂则被官家从背后踢了屁股两脚,终于从皇后娘娘的惊鸿一瞥回过神来。

    猛的听见皇上的问责,表面尽心尽力躬身请罪,丝毫看不出丰富的内心戏:

    官家昨夜的销魂是过去了,也不知道是谁连着叫了三次水,小气到他们这群太监连门都不让进。

    他可是听见皇后娘娘求饶都哭出声来,怎么也没见着官家怜香惜玉适可而止?

    依大内总管看,这分明是官家预谋已久,要不然怎么解释那一桌子滋补的前菜?

    与此同时,用面无表情来掩盖浑身酸爽的皇上第二百零一次后悔:

    为什么当初言之凿凿地拒绝婚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以至于今时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无济于事。

    于是,朝臣们忐忑了一个晚上,生怕皇宫里传出来帝后不睦,圆房未果的消息来。

    胸口揣了个兔子,战战兢兢,一直挨到第二日早朝。

    待亲眼看到皇上步伐沉重,挂着两个明显的眼袋,瘫着一张脸,然后一屁股坐到龙椅上,一干老臣对视一眼,不免叹息。

    看来昨夜留宿是不假,可这好事儿,恐怕是没成。

    瞧把官家给难为的脸色蜡黄,连步子比起平日都迟缓了许多。

    落在朝臣眼里,皇上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完全是一副情场失意的模样。

    韩琦想起京城里流传的丑后传言,颇为理解地叹息一声,把满肚子的意见重新咽回肚子里。

    虽说新婚之夜冷落皇后有些不合规矩,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也着实难为皇上对着一张丑脸,失眠到天明了。

    赵祯也不想摆出一副面瘫脸,实在是昨日新婚之夜太过放纵,以至于精神亢奋,肉体却生了懒骨头。

    连维持温润如玉的假笑都做不到,索性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反正他是皇上,朝堂上本该他最大。

    好巧不巧,曹婉婉也是这么想的——反正她是皇后,后宫本该她最大。

    所以毫无顾忌地一觉睡到众妃请安。

    她从来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要不是为了更好的作威作福娇生惯养顺便更方便薅龙气,她进宫做什么?

    难不成为了陪赵祯朝九晚五改奏折?还是陪后妃晨定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