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南怀孕以后,张姨跟谭叔高兴过后,都紧张得不行,把家里所有有棱有角的地方统统用柔软的布条或者棉花严严肃肃地包裹起来。

    一日三餐开始监督苏南按时吃饭,连书也不准她看得太晚。

    去上学的时候,阿林更是紧张。

    她在教室里上课,阿林就守在外面,一下课就立刻出现在她身边,一张扑克脸上写着闲人勿近,连学委发个作业,都小心翼翼地。

    弄得苏南哭笑不得。

    而傅司衍,依旧很忙,但苏南能感觉到他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开始会更早回家,虽然他不说,苏南也清楚他为她,推掉了不少应酬。

    “司衍,我自己在家也没关系的。”

    傅司衍没说话,只将药吹凉,喂到她嘴边。

    她皱了一下眉,躲开。

    “现在还要每天吃药吗?”

    “听话,”他温声哄她,手里一勺汤药追到她唇边,“我让廷均在里面加了安胎的成分,对孩子跟你都有好处。”

    苏南张开嘴,有些认命地接下,苦笑着打趣他:“司衍,你身上都是讨厌的中药味了。”

    这些天,她喝的中药,傅司衍不许别人碰,都是他自己亲手煎熬,再喂她喝的。

    旁人口里耐心极差的傅少,常常一个人,守着熬药的火炉,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

    张姨玩笑说,傅少对少奶奶太宠了。

    眼里倒是赞许的。

    苏南感动之余,也怕他辛苦,一碗药喝完了,劝他:“其实药不用你亲自熬的,谁熬出来味道也都差不多,我都会喝完的。”

    傅司衍将瓷碗放在一旁,头半低着,墨色的发遮住眼帘,看不清他眼睛里是怎样的情绪,只听见他声音,淡淡传来。

    “不一样的。”

    他这样说,无半分商量的余地。

    苏南也没有再提。

    有时候,他也会亲自来接她放学。

    晚上,他会忽然就抱紧了她,嗅着她身上沐浴过后的气息,微微叹息。

    “别去上学了,”他说,“这样,我就能把你带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