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目色一亮。

    而后摸着脸颊,一蹦三步远,骂道:

    “你……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不就是犁地吗,老子犁就是了。”

    “呵呵……还以为你骨头有多硬呢,新畜生就是新畜生!”

    而此时。

    屯田外围,看守的那几个袁门亲兵呵呵一笑。

    “怎么每个新畜生进来都一副欠打的样子啊?”

    “不服气呗,还能怎的?要不是袁卓那个蠢货断送了并州,以后不好再强征民夫了,这种不长眼早就被宰了了!”

    “好在我们这一号田有个许年,怕死,脑子也灵光,给咱们省了不少事啊!”

    “别说,许年这畜生还真不错,挺会伺候人的哈哈……”

    日落西山。

    暮色降临。

    雁门屯田的田奴们被赶回了如牲口牛棚一样的牢笼里头。

    吴飞一直静静的等到了夜深时分,才凑到了许年的身边,刚要开口,就被许年摁住了。

    而后,生出了一只手,低沉的吐出一个字:

    “写!”

    田奴们住的牛棚是没有墙壁的,完全就是牢笼一样的木栅栏,透风透光,上面盖着茅草,四周还有袁门亲兵巡逻。

    最重要的一点,三百多人挤在了一起,耳贴着耳。

    吴飞会意。

    但,他读的书不多。

    思来想去,在许年的掌心之上写了两个简单、却惊人的字:

    “天子!”

    夜黑如墨。

    吴飞看不清许年的脸色,却清晰的感知到许年的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

    而后,就听着一个低沉却轻颤的声音,道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