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是。”在她杂乱的尖叫声中,他压低声音,依旧轻柔地m0她的脸颊,“会没事的……我知道你害怕,宝贝。我在。”

    她胡乱发了通脾气,挣扎不过,又开始痛哭,“你就不能放过我……”

    被她咬过的肩膀还未痊愈,凌顾宸只觉得肩膀隐隐作痛,连接到了心脏,他似乎能听到血Ye奔涌在血管和心脏里的声音,巨大的撞击带来钻心的疼。

    “我妈妈……她想让我过普通人的生活,才把我送走的……她知道我会受苦,才放弃我……”她泣不成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最后你要找到我,我还是过一样的日子,一点都没有好……”

    凌顾宸怔了怔,他听她说过这个故事。只是没想到这宿命般的意味给她这样沉重的打击。

    她何尝没想过把自己的儿子送走,当年她也清楚这是徒劳的挣扎,但为了孩子,她什么都愿意做。

    她母亲与她做同样的选择,却没有抹去她的痛苦。

    祝笛澜侧过身,去抢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她慌乱地像求生,把柜子上的灯和书全都撞到了地上,发出清晰可闻的碎裂声。

    凌顾宸b她快了一步,拿到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放在耳边,“拿只镇静剂过来。”

    她扒拉他的手臂和衬衣,把他的领口都撕破了,“你让我见见我哥……我Si之前,你总该让我再见他一次……”

    “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他把手机扔到角落,就把她的手握住。

    罗安很快赶到,他半跪在床边,把医疗箱打开。

    凌顾宸依旧压制着祝笛澜,不论她哭喊地怎么凄惨,他都不松手。

    她感到自己的一只手被拽了过去,手臂上被套了止血带。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绪已然完全失控,身T僵直。

    罗安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耳边听到绝望凄厉的尖叫和哭喊。他诧异,瞥她一眼。他手上的气力丝毫未减,心惊没有显露在脸上。

    透明的YeT缓缓注入静脉。

    过了十几分钟,她眼中那丝疯狂的光亮渐渐暗淡下来。

    她的手指因为僵y而紧紧蜷缩在一起。在她安静以后,凌顾宸才敢把她的手放下,慢慢掰开她紧握的拳头,把手臂放在她身侧。

    罗安把医疗箱盖好,重新看回床上那面容惨白的nV人。他的眉宇间少见得平添忧愁。

    被注S镇定剂的那只手软趴趴地放在床上,手指依旧握着一个拳头。

    她的肌r0U太过僵y,甚至无法自主地把拳头舒展开。

    罗安的手搭上她的手腕,触m0她的脉搏,确认她的心率渐渐恢复正常,才不由自主地轻轻握住她的四根手指。

    他的手掌一抚,她那握成拳头的手终于松开。

    隔着蓬松的羽绒被面,她依稀看见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