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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光灯猛然打过来,席童眼前一黑,同时感受到所有视线向自己袭来———他本能抓住男人的手,对方稳稳地握住他,待他适应光线,才带他向礼堂迈进。如梦幻般的圣殿有着华丽的屋脊和高耸的穹顶,各式花束自上旋落而下,灯光与水晶相互辉映,促成圣洁浪漫的场景。脚下的红毯由鲜花铺就,一路延伸到舞台正中,花海璀璨,如置身星河。庄严神圣的乐曲悠然奏响,灯光转暗,只有那束光映在正中,为一对新人指引方向。身形挺拔的肖晏执手美丽绝伦的席童,在所有目光的洗礼中,缓步走上红毯。这一刻,席童是激动的。他看不到男人的脸,但那双牵着自己的温热的手给了他一种难言的力量,心底的某一块轻轻而落,飘然安定。他把自己托付给他,在众人的见证下,与他走完这象征幸福的红毯。从今往后,他要随他共同走,不只是这红毯的距离。他们要共同经历许多,前路是荆棘,或是坦途,他都要欣然接受。即使这个男人不完全属于他,他亦不是他的唯一,但他只有他。他要敬仰他,侍奉他,取悦他,以他过活,直至坟墓......婚礼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席童的“精彩”亮相算是给了众人一个长久的交代,肖晏终于大婚,肖家有了正妻,至此内宅完满,封死悠悠众口。婚戒没有大的夸张,而是采用稀有的蓝钻镶嵌,小巧的菱形,价值连城。肖晏面向席童,将钻戒缓缓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熠熠夺目的戒指在指间闪耀,席童忍不住抬头看向男人,男人也回看着他,目光交汇中,他听见男人诚恳的赞语:“这戒指很适合你。”“谢谢家主。”没有交换戒指的环节,家主不可能被正妻“套牢”,哪怕是逢场作戏也没有准备。席童瞄了眼男人光秃秃的无名指,告诫自己不要玻璃心。没关系,他独自美丽就好。司仪礼官代替肖晏说了新婚贺言,肖晏在最后做简单陈词,用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道谢了来宾,整个流程不过20分钟,西式婚礼既礼成结束,招待来宾的宴席随后展开。席童被人搀扶着来到偏殿,开始第N次换装。依照形式接下来是中式婚礼,正红色的中式喜袍细针密缕,代表着吉祥如意的凤纹雕绣栩栩如生,皇冠取下,席童换了衣装也换了造型,满身的喜庆衬得他无比贵气。中式婚礼只限族内长辈参加,在另一处堂室,里面也已布置妥当。席童被簇拥而来时,同样换上喜服的肖晏已然等在那里。随肖晏站在一处的是肖晏的大哥肖晟。兄弟俩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可幸的是,肖晟的面部线条与神态都比肖晏柔和许多,看见席童也是主动给予关怀,“这段时间辛苦了,繁重的婚俗礼拜还吃得消吗?”“回大哥,还好,不辛苦。”席童低声答道。“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拘谨。”肖晟说完,拍拍弟弟的肩头:“你也不要总板着脸,看把这孩子吓得。”肖晏看一眼规规矩矩站在面前的席童,意味不明地说:“胆子小,在肖家可要挨欺负。”席童不知他所指为何,脸却微微红了,“我,我胆子不小。”肖晏也与他争辩什么,转眼吩咐礼官,“开始吧!”肖晏父母已故,首先拜的是排位。席童随肖晏端端正正行过三跪九叩大礼,来到供桌前摆放香果茶点,心中默念祈福。毕竟是家主父母,席童需格外谨慎,在他身旁的男人一丝不苟,想象这些年他所经历的浮沉种种再坐上如今的位置,席童不禁肃然几分。拜别父母后,他们来到外室,几位老者及亲眷坐在红木椅子上,肖晟与妻子也在其中。两人行过礼后,肖晏说道:“给长辈敬茶。”这话是对席童说的,他自己则立在原地,看似并不打算参与这项礼俗。出嫁从夫,席童依言过去,随着礼官的照应,与众长者一一问候,敬茶,客客气气地完成了中式婚礼。离开堂室后,肖晏带江锦几人离开。席童被凌轩一众接走,回到偏殿小作休憩。“下午举行妻礼,主子可以短暂休息几个时辰。”凌轩告知他。从早上到午时,席童被人拉来换去,又是叩拜又是行礼,现在坐下来就感觉血液回流,头有点晕晕的,大概是血糖低了。“给主子用些糖水,补充点体力。”吃东西是肯定不行了,为了晚上的婚夜,他只能以糖水续命。席执坤等人在这时走了进来,席童看见亲人有些眼热,扁扁嘴,把内心酸涩压了下去。“我们童童今天太美了,做得非常好。”席执坤捏着他的后颈,为他缓解疲惫,“好好歇歇,下午你就要进入内宅了,我们不方便陪伴,就住在别院里,等你有空了跟我们联系。”那两个陪嫁的小奴早被肖宅的场面震撼的没了魂儿,插不上手,跟席童又不熟,只能无所适从地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最后还是凌轩发落:“先带他们去教习司学学规矩再来服侍主子。”大概连凌轩都觉得席家带来这两小奴实在是碍眼吧。席执坤兄妹俩知道席童还要应付妻礼,想着让他好好休息休息,陪他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席童靠在沙发里由人按摩着,舒缓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凌轩还算讲点人情,见他睡下便屏退闲杂人等,熄了主灯让他好好补个眠。席童真是累了,这一觉睡得很沉,还梦见了学校里的一些事,好似在课堂上偷偷打盹,被老师点了名,他一惊,睁眼就看见凌轩,“主子,要举行妻礼了。”妻礼,又名“尊夫礼”,顾名思义,是尊崇丈夫而举行的一种仪式。当初在家学规矩的时候,席童就对此十分抵触。他不愿接受封建的奴性守则,乞求得到一点点尊严,可亦炎直接粉碎了他的希翼,“在家主面前,妻妾皆是奴,妄想平等是大忌。你可以称妾,称奴,但不可以妻自居。”也就是说,虽名妻,却是奴。大婚总体分为西式、中式、内宅妻礼。上午的中西仪式主要以昭告,宴请为主,依照民俗走个过场。而妻礼则是大有讲究,且在内宅举行,密宣不扬。这便要说明一下,肖家实则分为内宅和外院,两者以山涧划分,外院建筑多以现代为主,可接待各种来访者,有会客的大小宴厅,餐厅,娱乐场所等等,是家主主要活动的外围场地。相同的是,外院和内院分别设有主宅正殿,只是风格迥异,以供家主休息使用。家主多数宿在内院,内院处在后山,实际面积并不比外院小,堪称隐性的世外桃源。教习司,侍奴所,以及各式别院都在内围。肖晏的内宅正殿背靠竹阴山涧,面朝湖溪清源,远处亦有延绵美景,周围分布着各式庭院,整体更趋于传统中式风格,与外院的现代气息形成对比。肖家有规矩,除非家主有召或另需安排,内院里的人不可随意去往外院,否则既是犯了大忌。当然,外院的人更不可去到内院,毕竟是家主的内宅,关系家主与亲近之人的安危,擅闯者格杀勿论!这方天地在今日迎来了它的主人,内宅正妻,池塘里的锦鲤游的惬意,树木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远处清泉潺潺,仿佛添了新的生机。实际上,妻礼比预计时间晚了两个时辰。原因是家主奉陪宾客一直抽不开身,席童也因此贪睡了一会儿,醒来就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褪去锦衣华服,换上一袭白色绫罗素衣,凌轩亲自上前为他系好腰间束带,低声嘱咐:“主子今日大婚,家主开恩,赐杀威棒20,且分两天进行。”席童一愣,什么是杀威棒?凌轩看出他的惊讶,解释:“主子不必害怕,杀威棒只是走形式。今晚是家主与您的大婚夜,奴才们不会下重手的。主子切记不可闪躲,哭喊,稍忍一下就好。”席童一脸懵,为什么他不知道还有这个细节?妻礼为何要挨打?亦炎呢?!!席童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副官大人,亦炎去了哪儿?我怎么一直不见他?”凌轩眼都不抬地道:“亦炎有他的事要执行,主子不可分心。”“哦。”问了跟没问一样。“主子,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