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厨房,不是看过了许多次了吗?”

    文祁倚在门框旁,百无聊赖把玩着怀中的长刀:“要我说,还不如趁着时辰尚早,再去府衙问问口供……”

    时玉书终于将目光收回,淡淡应声:“走吧。”

    文祁终于露了笑容:“果如我所说,你光在此站着,这看着如何能断案了……”

    时玉书应道:“杀人现象,纵使凶手千虑,也必会留下痕迹。”

    “可你也瞧见了,这屋子年久失修,内里陈设皆老旧,又是厨房,杂乱得紧呢。”他随手指着支摘窗下的一堆乱枝:“瞧瞧,当时凶手杀人之后,金良贞便倒在这堆木柴上,可你总不能说,只一堆本就不知形状的树枝便可证凶手身份吧。”

    时玉书点头道:“虽证实不了凶手身份,但却也是凶杀手段之一。”

    “就是嘛——”文祁后知后觉听清了时玉书的话,话至半截,他脚步忽而顿住,不可置信道:“你查出了凶手是怎么消失的了?”

    时玉书抬头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那经年不改的神色,此时落在文祁眼中似是嘲弄。

    “等等……”文祁咬了咬牙:“你要去府衙便自个儿去吧,我留下再看看。”

    时玉书顿了一下:“世……凶犯未定,还是一同行事为好。”

    文祁不甘心,咬着牙用力摇了两下头:“依我的身手,倘若有人胆敢过来,我倒是能立一功了。”

    时玉书深深看了他一眼,见他坚定,沉吟半晌,也只好应下:“万事小心为上。”

    文祁微微点头,便退回至屋中,站到方才他所站之处,盯着一堆柴禾发怔。

    时玉书转身出了厨房,行至崔常安身死之处,遥遥观望一眼,可惜除了树干上那几片脱落的青苔,未见其他异样。

    才行至藏锋院前,便见柳简急步而来,她向来行路磨蹭,少见如此行色匆匆,时玉书只当是又出了什么事,脚下不由加快几分走向她。

    “少卿这是要往何处?”

    “府衙。”他望了她一眼:“如此匆忙,出了何事?”

    柳简本要如实相告自己已然推出崔常安之死,但听他要往府衙而去,立即改了口:“可否带我一同过去,我有些话,想问问锦屏。”

    ……

    锦屏是证人,本是不用待在府衙的,可她实在是被前夜之景吓坏了,府衙没有法子,只得在衙门里空出一间屋子,为了使她安心,还安排几个衙差隔段时间便在她屋门前晃悠一下。

    柳简同时玉书到府衙时,她坐在小板凳上正帮着府衙伙房择菜,到底是常在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大丫头,哪里干过这等活计,好在伙房的大娘性子和善,只当她是解闷的。

    “我、我……伺候主子伺候惯了,这一时闲下来,便总想到老夫人死的那个晚上,所以才来厨房帮着做些事的。”

    似是怕他二人误会,她急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