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黛竖起耳朵静听,脖子上的疼感让她一点儿都不想折腾自己。

    很快,宁黛知道自己猜对了,那“咯吱”的声响确实是脚步声。

    随着“咯吱”声一块儿的,还有一股四溢的浓重药味。

    她对这个味道可是太熟悉了,她那侯府小院子里可一直都是这个味道。

    分神想了想侯府的小院子,脚步声已经近了,宁黛视线一抬,瞧见一道半新不旧玉色僧袍的身影。

    再看。

    光头。

    光溜溜的额顶之下,却按了一张如琢如磨的俊雅脸,茶色的眼瞳,低垂看来的视线,与“佛”一字真是相贴相和。

    光头手里还端着一只土色的粗碗,浓郁的药香就着几丝淡淡的白烟袅袅飘散在空气里。

    看见宁黛睁着眼,僧人一弯唇角,慈眉善目的开口:“女施主,醒了。”

    宁黛下意识的一皱眉。

    慈眉善目没毛病,笑也没毛病,可放在面前这个僧人脸上,再结合他望着自己时平和的目光,宁黛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只弱小可怜的蝼蚁,而他是救世主!?

    宁黛不爽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声“瓦擦”。

    面前的僧人不知道宁黛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将她当下的情况告知。

    “女施主自山上跌落,万幸没有伤及性命,只近几日还不宜下床走动。”

    “只是……,女施主的颈部被利器所伤,恐要多养些时日了。”说到这话时,僧人脸上自然流露出一丝悲悯的表情。

    颈部被利器所伤?宁黛颤悠悠的抬手,小心翼翼的搭在脖间的粗纱布上。

    意思就是她被抹脖子了?

    而面前这僧人救了自己?

    宁黛的心情当即卧槽卧槽的。

    因为不知道这抹脖子是爱国给她弄的,还是又碰上什么仇家了。

    不过抹脖子还没翘辫子,她这生命力也算顽强了。

    告知她这两点以后,长身玉立的僧人没再说话,但也没离开,就跟一根柱子似的杵在原地。

    直到宁黛再次移动视线看过来,僧人才开口:“差不多了,女施主可用药了。”

    说完,他靠近过来,一手端着碗,一手伸出,似乎要扶她起来。